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Marvin

2022-06-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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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MarvinZ

原创投稿

评论:
文斗方式如此之多,只会一句“原批”,是不是太菜了点?

    “我是个《原神》的玩家,但我不是只玩《原神》,我也玩很多其他的游戏。这天我在一个视频的评论区里跟人吵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定价问题,我觉得一个投入这么大,从PV来看质量这么高的游戏,如果能够保证有PV里的水准,那么卖贵点是应该的。我知道这个观点会有人不同意,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并不反驳我,而是揪着我动态里的《原神》视频不放,说我是‘原批’,还把我挂到了‘第一定律吧’里让人围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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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我是个《战双帕弥什》玩家,虽然我知道《原神》这个游戏有很多人在骂,但了解到这个游戏所做到的一些成就后,我觉得它还是值得一些夸赞的。谁知道在我夸了这个游戏之后,就有人把我挂在了一个叫‘第一定律’的贴吧里,说我是‘原批’,符合什么‘第一定律’。明明我空间里转发的是《战双帕弥什》的抽奖,结果还是被当作‘原批’处理,简直莫名其妙。”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自白非本人所述,为作者加工

    “我不是玩家,虽然我玩《原神》,但那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,并不能代表我的全部。这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个绕口令合集视频,然后我就在视频底下回复了一句‘我说这个贼溜’,我承认我有点沾沾自喜想装个逼,但没想到就因为我转了个《原神》视频,那些人就给我贴上个‘原批’的标签,然后被发在一个叫‘第一定律吧’的地方供人‘鉴定’。”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自白非本人所述,为作者加工

    这是个颇为有趣的现象——只要你在什么地方说了句不如“人”意的话,然后你的个人空间里恰好又有一条《原神》相关的动态,那么你就会成功地变成互联网上最神秘的生物之一——“原批”。

    而后,你的“所作所为”就会被发到一个名为“第一定律”的贴吧里,成为许多乐子人一天之中新的乐子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叩为“OP”(原批)这种称呼的新变体

    在远方的百度贴吧中,“第一定律吧”是个相当神奇的地方。

    初见此名,你或许会认为这是个讨论“学术”的地方——诸如牛顿第一定律、热力学第一定律,甚至是什么“黑暗森林”第一定律等等。

    但事实并非如此,这个吧中所讨论的,是“原批第一定律”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虽然在日常高强度冲浪的诸位读者面前说这个,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,但考虑到有些读者的信息茧房里,没有这方面的高浓度内容。所以在文章开头,还是姑且给各位解释一下何为“原批第一定律”。

    所谓“原批第一定律”,指的是当你在网上看到“逆天言论”的时候,点开这个人的个人空间,你往往能够看到《原神》相关的抽奖动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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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既然有了“第一定律”,那么自然而然会有“第二定律”“第三定律”等等。

    事实上,这则“原批定律”至今已经被续写到了第十六条,且还在不断更新之中。只不过相较于“第一定律”,后续的几条定律都不如“第一定律”来得经典且好用,故而普及度并不那么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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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图源: B站《转载(原神定律合集)》

    这个规律在被人总结出来之后,不少人发现简直百试百灵,于是将其称之为“第一定律”。因此,这条定律也被称之为“看满离定律”,描述的是“看到逆天言论,点开空间看到《原神》抽奖,然后满意离开”的奇妙流程——久而久之,这便成了与《原神》相绑定的一个梗,广为传播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不可否认的是,的确有许多“魔怔人”的“魔怔话语”,极大程度上验证了这个“第一定律”的合理性。而这些例子,在“第一定律”吧中会被称之为“典中典”。你往往能从这些例子中,看出突破人类能力上限的言论。

    比如,在吧中广为流传的“硫酸哥”,通过在B站评论区中一番“喝过硫酸但仍活蹦乱跳”的“逆天”言论,以及与其个人空间中《原神》相关视频天衣无缝的配合,完美诠释了“第一定律”的含金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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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这位老哥与另外一位“被父亲用直径20cm的实心钢管,把钢管打断了都仍然没死”的陆地神仙,并称为“物化双绝”。最近,还出现了一位“大量服用精神药物却没有出现多少副作用”的网友,因为发言的“逆天”程度与之前二位不相上下,故而他们三人被齐称为“生物化三杰”,共同为吧中笃定坚信“第一定律”的氛围,添砖加瓦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在“反原神吧”“反米哈游吧”等,你一看就知道是在干什么的贴吧里,“第一定律”可谓是金科玉律。但除此以外,他们其实还有许多讨论的主题,鉴定“第一定律”,只能算是日常的副业之一。而“第一定律吧”,则是个将“鉴定网络热门第一定律言论”当做主业的贴吧——在吧中,你能时常看到“纯纯的第一定律”“第一定律YYDS”“第一定律诚不我欺”之类的言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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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客观地说,从2020年《原神》上线至今的这段时间中,的确出现过不少言论“逆天”的玩家,用着坚定不移维护《原神》的态度,在其他游戏的评论区里四处引战。而《原神》的大火,更是让这个群体急剧膨胀,随着《原神》越来越为世人所熟知,这个群体中如“脑残粉”“反串黑”“巨魔”等互联网特色生物的浓度也在不断上升,让这一群体的构成变得极为复杂,“原批”一词也就应运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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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而“第一定律”之所以能够出现并为大家所推崇,也是因为“原批”这个群体,在《原神》现象级的影响力下,已经形成一定的规模,令许多社区变得乌烟瘴气。深受其害的玩家们,需要一些手段与方式,来嘲弄这些令他们感到不满的人。而“第一定律”这种简单、好用且不断被验证成功的名梗,自然是最好的“武装”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广为流传的“米哈游十大杰出青年”之一

    可事情一旦与“党同伐异”相互捆绑,当对“原批”的攻击成为另一种形式的“政治正确”时,一切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极端。

    “《原神》玩家”不等同于“原批”,在评论区引战、故意说“逆天言论”的KY者不一定是“原批”的事实,逐渐被众人所无视。查成分、抓“战犯”的行为,逐渐令乐子人们乐此不疲。“第一定律”的打击面,便在大家默契的使用下,变得越来越广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在看过开头那三个例子之后,相信大家都能看出,这个所谓的“第一定律”,其实很多时候都没有那么“准确”。

    这些人要么是言论根本谈不上“逆天”,只是在阐述自己看法的时候,说了些不如人意的话,或者是在自己并不那么了解的领域,说了些不靠谱的想法。这种情况在各大社交媒体中都随处可见,但只要他们的动态中转发了《原神》相关的东西,就很有可能会被无情地打上“原批”的标签,被人批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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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仅从玩家个人角度去评价商业行为,完全谈不上什么“逆天”

    要么是发布“逆天”言论的,根本就没有转发过《原神》的相关动态,按照人群的分类,他们或许应该被称为“粥批”“农批”“傻批”或者其他“批”,总之就不应被称之为是“原批”,但在这里,一切都按“原批”来处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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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转发《明日方舟》的,也是“原批”

    对“原批”的鉴定范围正在失控,不断扩大的打击范围,令几乎所有人都有机会被定义为“原批”。

    发言与《原神》无关的,只要动态里有《原神》相关,就会被认证为是“原批”。

    动态里没有《原神》相关的,会被认证为是“潜在的原批”,而你越着急说你不是“原批”,那么你就一定是“原批”。只要发言足够“逆天”,那么就没有人会质疑“第一定律”的正确性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更有甚者,只要你在评论区不合时宜地玩了某些梗,被众人鉴定为“逆天”言论,但你的动态里又没有《原神》相关的动态,就会被人要求去转发《原神》的抽奖,以方便他们将你打入“原批”的群体中,进行深层次的批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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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按照网友的意思,“原批”比“神经病”更羞辱人

    仿佛在这个被天然分出对错的两个群体中,“原批”即是一切恶的代表。简单的对线,已经不足以满足“正义斗士”们的需要,被攻击者需要一个为众人所接受的,默认的可以称为被攻击对象的“标签”——原批。

    这种“失控”,在“第一定律吧”中随处可见。

    而这个吧里的吧友,也并不全是把眼睛蒙上了权当看不见的乐子人,他们也相当不满那些只是为了“党同伐异”,就把无辜的人当做“原批”批判的帖子。

    你经常能够在滥用“第一定律”的帖子里,看到很多吧友的反讽,他们会用一张被称之为“新圣经”的经典图,来嘲讽那些想把那些意见不合的人骂成傻逼,其实自己才是真正的傻逼的楼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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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这段话被“第一定律”吧吧友们誉为“新圣经”

    更多时候,他们会选择更加言简意赅的方式,求这些乱挂人的楼主去抽奖,意思是“你发的人不符合‘第一定律’,如果你转发了《原神》抽奖,那样才符合‘第一定律’。因为相比于你发出来的人,把他挂上来的你比‘原批’还傻逼。”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说来好笑,一个建立目的就是将符合“第一定律”的“原批”们集中起来批判的贴吧,吧中的大部分人,反而必须多黑“原批”黑魔怔的人要来得清醒的多。在滥用“第一定律”的现象越发大行其道后,“第一定律吧”的吧友们还用了一句“本吧已死”,来将这一切盖棺论定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但即便吧友们再反对这种“降低第一定律含金量”的行为,对“原批”的无限扩大化打击,仍然在“第一定律吧”,以及其他说不清有多少的社区中,不断上演着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反向第一定律

    在很多引用了“第一定律”,为这一系列定律做普及的文章中,都有很明确地提到——这一系列的定律都只是“笑话”,是作为梗来进行使用的,本质上是“笑话”而不是“弹药”,不应成为攻击他人时所用的武器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图源: B站《转载(原神定律合集)》

    可现实是,“第一定律”的出现,已经逐渐沦为了“党同伐异”的手段——无论你的真实想法遵循着怎样的逻辑,你想要如何去表达出自己对一件事情的看法,你在与人争论的过程中经历过怎样的内心挣扎与纠葛,只要你的动态里有《原神》,那么就不会有人关心“原批”在想些什么。

    在一个公平对话的空间里,“原批”是不应该存在的,只要你是“原批”,说的话无论再正常,也会有人用“第一定律”之流的手段,将你归到“低人一等”的人群之中。

    公元1世纪的“基督教”,中世纪的“女巫”,南北战争时期的“3K党”,二战时期的“犹太人”,人类在整个历史中干过无数类似的事,只要你以立场而非意志去迫害他人,那么自然不会有人有资格喊出“冤枉”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是时候“审判”异端了

    所以,某种意义上来说,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其实是件跟“猎巫行动”差不多危险的事情。当然,只是某种意义上,现在是文明社会,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无辜杀害,但那些无辜的《原神》玩家们,在这个氛围中所受到的歧视,并无什么区别。

    喜欢什么东西,从来都不应该成为被攻击的理由,个人的意志、思考与行为,才应当成为被考量的标杆。

    而这个本已经被说烂了的“道理”,为何我还有机会在这里再一次地提及呢?我想在座各位读者们,都有自己的答案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“第一定律”的出现,“原批”被无限扩大化的打击,绝非一件“孤例”——我们可以将其视作是当下互联网环境中,讨论环境正在逐渐恶劣的表征。

    我们总喜欢说“微博”就是个“粪坑”,“百度贴吧”是个“魔怔人”聚集的“混乱恶环境”,“虎扑”是个“直男癌”严重的论坛,“斗鱼”“虎牙”的弹幕氛围一片恶臭,这些都跟“第一定律”一样,甚至是比“第一定律”严重得多的“讨论环境恶化”。

    而导致“讨论环境恶化”的“病因”之一,则是丰满而复杂的个人,在这个环境中被压成了扁平的“标签”。

    比如在“原批”狩猎活动中,《原神》便是这些人的“标签”,只要他的所有活动中带有这个“标签”,那么他就是“敌人”,是可以被践踏与批判的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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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被迫关闭评论区的微博博主

    所以,我时常认为这个时代对于喜欢引战的“互联网巨魔”来说,几乎是个天堂。

    在微博,你只需要搞搞男女对立,骂“渣男”,骂“女权”,你可以看着评论区一直吵到宇宙洪荒。

    在LPL相关的评论区,你只需要提及“The Shy”和“Jackeylove”两个名字,那么无论你的言论主体是什么,下方回复都必将是一场浩浩荡荡的骂战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我们总喜欢将一个由许多人构成的庞大群体给“人格化”,将这个群体视作是统一的有意志个体,却又无视了个人的差异,将这个群体中的人“机械化”,将他们视作是一个个只为了群体意志服务的“齿轮”。

    但事实是怎么样的呢?几乎是反过来的。

    每个人的个人意志都在随着事件的变化,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转移,人是复杂而多变的,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多的艺术作品,在不断地挖掘人潜在的情绪。

    而由这些人所聚集而成的群体,则会因为人的这种特性,而变得更加混乱与不统一,“索狗”内部有“任豚”,“农批”群中是“粥批”,才是更加正常的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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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游戏鄙视链,从来都不曾停歇

    但这太麻烦了,不是吗?

    在“短平快”的互联网讨论中,一句一句地去分辨与回应对方的观点,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件成本过高的事情。如果能够通过简单的“查成分”“站队”来“分辨敌我”,那么再方便不过了——既然他是个“原批”,那么被大家骂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,至于他说得有没有道理,谁在乎呢?我要是帮他说话,反而要连累自己被骂,太不合算了。

    久而久之,为了不让自己被骂,大家都会习惯性地当鸵鸟,将自己身上属于“个人”的部分剥离出去,让群体的情绪入驻,主导着自己随波逐流。只要不表达想法,只要跟着声音最大的那个群体站队,那么自己被骂的概率,就会被降的最低。

    而那些仍然想要表达自己想法的人,还会被迫去接受将人“标签化”的方式,将某个群体幻想成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”的类型,主动选择自我阉割或者开始疯狂叠甲,以求应对某些“可能会到来”的攻击——“仅代表个人观点,不是抬杠,我也很支持XXX,我还花钱买了周边,不欢迎抬杠,杠就是你对”等等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一旦有了“立场”,有了“派系”,整个环境就变成了大型的“文字狱”,因言获罪的人比比皆是,像“第一定律”这样只不过按了个转发按钮就被批判的人,也不知凡几。大家从“不会好好说话”演变成“不敢好好说话”,最终都各自安于自己的“信息茧房”,主动回避外面那“危险的世界”。

    我个人认为,这荒诞得有些可笑。

    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欲望,有希望被他人认可的需求。对话,原本应当是一个能够达成这一目的的理想方式。

    某种程度上来说,我之所以选择做一名创作者,而不是随便找个厂,也是这个原因——写文章,然后看读者们的反馈,也是一种对话。

    记得在我刚入职的时候,主编银河老师就经常跟我说:“3DM文章的宗旨是中立、客观和善良”。

    在互联网各个“粪坑”中徜徉越久,我就越深刻地意识到,我们写作者为何需要这种克制的态度。

    有一次,我写了一篇文章,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——因为已经被删除了,所以也不好在这里提起它的名字。

    在那篇文章中,我用了个非常“营销号”的标题,把文章所谈论的事件给扩大化了,简单地说,就是我有利用某种对立情绪的嫌疑——我在企图给读者找敌人,然后趴在大家的愤怒情绪上吸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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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人血馒头并不好吃

    然后,我很快就看到了对立、冲突与矛盾的力量,那篇文章很夸张地达到了3日内10万加的阅读量。

    但这不是我作为一名创作者的成功,而是对立与冲突所带来的愤怒情绪,在挥舞着它的拳头。本质上,我其实欺骗了读者,我夸大了这件事的影响,我也利用了大家的情绪。

    当时的我并不能完整地意识到这个问题,但在撰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,我意识到了那是我作为一名创作者的“失格”。而理所当然的,这篇文章也很快被删除了。

    欺骗与煽动,都是创作者应当警惕的“深渊”——我们应当表达自我,应当记录事实,但不应成为“党同伐异”的推手,将文字变成“诛除异己”的武器。在那篇文章之后,我对此尤为克制。

    虽然,我必须承认我做得并不完美。生活的重担,让我们时不时被迫恰饭,但即便是恰饭,我也努力在甲方允许的范畴内,尽最大力度去将文章写得有趣。这不仅仅是出自于我作为一名创作者的操守,也是我对读者们个人品位与人格的尊重——随便写些垃圾,是会被你们骂的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如果写得不好,欢迎各位操起键盘输出

    我并不希望自己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东西,对读者而言只是一堆垃圾。

    同样的道理,那些在网上发言的人,估计也不大愿意因为自己只是转发了个《原神》动态,就被众人吊起来围观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不应该渐渐演变成新时代的“猎巫行动”。

    任何人,都不应该仅仅因为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而被迫害。

    否则,我们的生活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猎场,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其中的猎物——每天醒来,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说错什么话而被群起而攻。

    在盲目扩大化的打击面下,不会有人幸存。

    希望,我们的生活不会变成那样的一个“寻找倒霉鬼”的故事。

    希望,在接下来日子里,你们能够在互联网上找到愉快的对话空间。

    狩猎“原批”,是不是一场新时代的猎巫行动?

    题外话:

    大家好,我是银河正义使者——好久不见。

    这是我们【后稀缺视点】系列专栏的第五——其实一开始,我也考虑过“在西瓜糖里叙事”和“香蕉鱼观察”这类标题,但最终还是选择了【后稀缺视点】这个系列标题。

    因为,在当下——这个后稀缺时代中——我们认为需要通过一些整体性的、个体化的视点,去记录那些有关于文化、亚文化、娱乐、生活与地缘的发展轨迹。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——无论重要与否,它都值得被铭记。

    而我们,正在做这一切。

    回到正题。我十分喜欢Marvin老师的这一创作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与我喜欢脱口秀演员池子注销微博时发表的那篇《皆大歡喜》等同——两者都去探讨了互联网语境的问题所在,这是有趣的。

    而更有趣的地方在于,审校这篇稿件的每一刻,都让我回想起了很多个夜晚。那些夜晚里,我总是在与自己“客观、公正与善良”的准则搏斗——幸运的是,绝大多数时候它们都获得了胜利。

    所以,希望你们也可以在漫长的、艰难的、充满了不确定的未来,坚持点儿什么——胜利与否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曾经举起过那块高级的铁。

    好了,感谢你持续关注【后稀缺视点】系列专栏,我们将会尽快推出后续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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