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年后，仍处于“滤镜”下的A-SOU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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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11月23号，乐华娱乐旗下的虚拟偶像企划“A-SOUL”，开始启动。其官方账号“A-SOUL_Official”，同日于B站发布了首条宣传PV。从视频来看，这只是一次相当正常的宣传活动——整个视频不断闪烁着A-SOUL五名成员的舞蹈剪影，保持神秘且不透露更多信息；“年度企划”的标题，则透露A-SOUL是乐华的一次“大手笔”；其它能称得上噱头的，就是视频末承诺的“永不塌房”。然而谁也没有想到，这条时长仅36秒的短视频，竟然会成为影响国内“Vtuber圈”（以下简称V圈）的一颗重磅炸弹。而A-SOUL，也将面临意想不到的机遇和挑战。

对于很多人而言，无论是“虚拟偶像”还是“V圈”，都是没接触过的“新鲜词汇”。单看“虚拟偶像”这个词，着实是那种拆开每个字都看得懂，但合起来就“意义不明”的典型。不过，“虚拟偶像”解释起来并不困难，它主要由两部分组成——在网络上进行活动的虚拟形象，以及在虚拟形象背后表演的真人演员。将二者串联起来的，则是先进的动作捕捉技术。在V圈，这两者分别被称为“皮套”和“中之人”。皮套和中之人结合在一起，才共同造就了观众眼中的虚拟偶像。在国内，虚拟偶像往往会被归类到涵盖范围更大的“虚拟主播”，即“Vtuber”中。喜爱和关注Vtuber的网友所组成的圈子，自然就被称作“V圈”。从“A-SOUL”企划可以看出，乐华是想将Vtuber与偶像行业进行融合，探索出一条新的道路。而字节跳动对“A-SOUL”企划的“入股”，则可以看成是互联网大厂对整个“虚拟主播”行业的一次摸底和试探。

首个Vtuber绊爱

不管目的如何，由乐华和字节跳动联手打造的A-SOUL，天生就带着资本的“血统”。而“资本”在如今的互联网语境下，和“污点”已经没有区别了。巧合的是，A-SOUL的宣传PV发布时，国内V圈正是多事之秋——长期占据国内虚拟主播市场大头的日本Vtuber，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。而HoloLive因涉及辱华，无视国内粉丝的抗议，进而退出中国市场的举动，则成了压死原V圈生态的“最后一根稻草”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日本Vtuber“统治”时期的国内V圈生态，相当畸形。Vtuber的本质，还是网络直播，注重主播与观众间的互动。但很多日本Vtuber即便在国内直播回中，与观众零交流，依旧能获得不少打赏和礼物。很明显，大部分国内粉丝对日本Vtuber，持“无脑单推”的态度，但这不代表粉丝就能一直容忍日本Vtuber“摆烂收租”的做法。当矛盾压抑不住从而爆发时，影响的不仅是国内V圈的原有秩序，还有粉丝对Vtuber的好感和看法，以及对整个国内V圈发展的信任。

日本Vtuber在国内V圈市场的“退潮”，对于即将入场的A-SOUL而言，无疑是个好消息。但此刻的V圈，早已成为“惊弓之鸟”。面对资本“强推”的A-SOUL，V圈显然并不买账。一时间，大批网友在这条宣传PV的评论区里攻击并抵制这项企划。“资本企图控制V圈市场”的言论甚嚣尘上；反对V圈“资本化”“饭圈化”，则成了抵制A-SOUL的有力口号。

在A-SOUL正式亮相，以及五名成员——嘉然、向晚、贝拉、珈乐、乃琳纷纷登场后，这些极具攻击性的言论，如暴雨般砸在了这五位少女身上。道理很简单，对A-SOUL的这五名成员发起抵制，就是对资本和饭圈表达不满的最简单方式。在V圈对资本和饭圈仇视的“滤镜”下，A-SOUL的本身就是“错误”，A-SOUL的五位成员更是“帮凶”。

有趣的是，一年过后，V圈对A-SOUL的评价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不少当初对A-SOUL仇恨、敌视、不屑一顾的网友，如今都成为了众多“一个魂”（A-SOUL粉丝昵称）中的一员。无论是“撸狗”“刀斯林”“农批”“原批”还是“B站观众”、贴吧老哥”“豆瓣组员”“抖音用户”，这些将“鄙视链”刻在DNA中，并一言不合就掏出键盘“开战”的“战狂”们，在A-SOUL直播间里，都会换上“嘉心糖”“顶碗人”“贝极星”“皇珈骑士（字面为‘音乐珈’）”“奶琪琳”的牌子，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，刷着A-SOUL的梗，看着屏幕前的五个姑娘。

很难想象得到，在“戾气”如此重的当代互联网环境下，还有这么一个“绝对中立”的“休憩室”，能让“派系”复杂又彼此对立的群体，和谐共处。

有人说，A-SOUL是当代网络的巴别塔，但发展到现在，A-SOUL又仿佛成为了网络亚文化的“理想乡”。

这不禁让人好奇，昔日对A-SOUL恶言相向的网友，为何会纷纷选择“黑转粉”；而在如今网友的“滤镜”下，A-SOUL以及五位成员，又是怎样的模样。

D：嘉然与“嘉心糖”

毫无疑问，嘉然是整个A-SOUL团队中知名度最高，破圈力度最大的成员。如果按照A-SOUL成员英文名的首字母进行排序，“D”开头的嘉然，应该排在第四位（嘉然的英文名为Diana）。但大部分网友第一次见到A-SOUL，都是从嘉然开始的——也许是某局游戏中，有人顶着“圣嘉然”或“嘉门”的ID；抑或者是流传甚广的名言“好想做嘉然小姐的狗”。既然嘉然是A-SOUL最大的“流量”来源，那我们不妨就从嘉然开始说起。

图源：B站@嘉然今天吃什么

按照原本的设定，嘉然的“属性”是“邻家妹妹”和“吃货”，可爱、善良，却又古灵精怪。从嘉然的虚拟形象就能看出，无论是娇小的体型，还是偏可爱保守的蓬蓬连衣裙，再配上粉色的主色调，都紧扣官方给出的第一设定。至于“吃货”属性，则在嘉然的出道视频中有所提及。在早期的成员介绍中，嘉然也一直声称自己是A-SOUL的“吃货担当”。当然，你也可以称呼嘉然为“最甜甜甜的小草莓”——这同样出自嘉然的首条出道视频。

嘉然的首条出道视频，又被称为“出道1.0”。对于嘉然而言，“出道1.0”不仅没能给她带来美好回忆，反而成为“黑历史”般的痛苦经历。如今，“出道1.0”早已被嘉然的B站官方账号下架删除，网友只能从一些剪辑切片和录像中，找到有关“出道1.0”的一些零碎信息。

图源：B站@DJ鱼谷

至于“出道1.0”为什么会成为黑历史，乃至于现在依旧是嘉然的痛点，则是因为被“冲”得太狠了。

之前提到过，A-SOUL企划刚公布时，可以说处于“四面楚歌”的境地。如今在互联网上冲浪的年轻人，本就十分反感资本，再加上B站用户整体对饭圈文化的抵制，意味着与“资本”和“饭圈”挂钩的A-SOUL，得承受莫大的舆论压力。这股舆论暴力，虽然平时分散在A-SOUL官方以及五位成员的B站账号下，但当A-SOUL成员正式露面时，势必将汇集在一起，成为敲打成员的重拳。

这记重拳，砸在了第一个亮相的嘉然身上。“出道1.0”发布后，弹幕和评论区节奏不断，对嘉然和A-SOUL的攻击性拉满。但由于“出道1.0”早已删除，现在只能从一些只言片语中，得知嘉然当时遭受攻击和谩骂时的情况。客观来说，“出道1.0”确实有很多不足，比如尴尬的故事台本，嘉然不成熟的表演，以及浓浓的饭圈味道。但不可否认的是，背靠大厂的A-SOUL，在技术设备上有着压倒性优势，3D建模与场景的极致表现，足以使整个V圈震动。但“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”，在暴力舆论的浪潮下，这些优点无疑被淹没了。

很难想象，因“出道1.0”被“冲烂”了的嘉然，是抱着怎样的心态，坚持每天一条动态，与对自己抱有莫大敌意的网友互动。只能说，嘉然在“抗压”这方面，尽全力做到了最好。好在，“出道1.0”所展现的超强技术力，并没有白费，这股技术力，将成为A-SOUL“翻盘”最有力凭证。

时间来到2020年12月12日，嘉然开启了首次单播。而这次单播，则成为了A-SOUL舆论由坏转好的一个契机。在这场嘉然的个人秀中，资本注入带来的先进技术，让观众们得到了以前在其他Vtuber那从感受过的体验；全3D实时动捕技术，更是令人啧啧称奇。此外，嘉然表情变化上的细致入微，肢体动作上的精确捕捉，都不禁让人感慨字节和乐华在A-SOUL上并非玩票，而是充满了自信和期待。

除了碾压式的超前技术外，嘉然的表演，也让观众从中之人角度，了解到偶像练习生对比素人的含金量。嘉然在直播结束前表演的“宅舞20连”直接被观众“一波封神”。出色的个人实力，直接让不少抱着看乐子和嘲讽的观众“投敌”。在百度贴吧、豆瓣等社区，粉丝们纷纷成立新的贴吧和小组，B站评论区的讨论环境，也得到了大幅改善。很多网友在事后回想，都觉得从前那个因为日本Vtuber而否定A-SOUL的自己，是个笑话。

这些喜欢上嘉然的网友，很快便成为其粉丝。而他们在不久后，也将得到一个新的称谓——“嘉心糖”。

现在看来，嘉然和“嘉心糖”一开始的关系，着实有些微妙。起初，嘉然和“嘉心糖”虽以粉丝和偶像互称，但两者在心意上，仍有着一条相对清晰的沟壑。这在饭圈中比较常见，很多粉丝相当在意与偶像间的距离感。再者，“嘉心糖”们刚被“招安”，有多少是真心，多少是黑粉，很难进行求证。这种“隔着一层厚壁垒”的感觉，在2020年12月30号嘉然的“小作文回”上被打破。其中有一篇小作文，被粉丝称为“鸡胸肉小作文”，这篇小作文因为饱含情感，且映射了很多“打工人”的现状，而引起了嘉然和“嘉心糖”的共鸣。

被小作文“破防”后，转身哭泣的嘉然

顺带一提，作为偶像的A-SOUL，“皮套”没有设置“哭”的表情。即便嘉然在直播中哭了出来，但皮套在观众面前展示的，仍是可爱的笑脸。或许，偶像的职责就是像观众展示笑容，哭是不被允许的。但这种掩盖在笑脸下的哭泣，反而使嘉然和“嘉心糖”之间的共鸣，愈加强烈。

这种共鸣，就如同双方都撕掉了最后一层伪装，达成了真正的双向奔赴。嘉然从小作文中得知了粉丝的心意，知道自己的坚持和努力是有效果的。而“嘉心糖”则从嘉然反复提及的“好好吃饭”“不用单推”“不需要舰长”“照顾好自己”等话语中，得到了重视和尊重。顺带一提，在这次“小作文回”中，有粉丝发了一条金额高达1000元的SC（付费弹幕），曾一度成为直播中弹幕讨论的中心。而嘉然面对这种情况，则用一句“你们在跟SC聊天还是在跟然然聊天，请你们尊重一下然然好吗？”将弹幕节奏带回正轨，继续品评小作文。

这种做法，在V圈中是相当罕见的。打赏无疑是Vtuber直播获利的重要一环，一般出现大额打赏时，Vtuber往往会特地读出来表示感谢。此时的直播节奏甚至会转到对“金主”的讨论上。嘉然的这番言论，是将所有“嘉心糖”摆在了平等的位置上，不论富有或贫穷。这或许得益于资本关照下的A-SOUL企划，让嘉然不看重直播时的打赏。不过，嘉然这句话却奠定了“嘉心糖”，乃至整个A-SOUL粉丝圈中不搞粉头、小团体，以及“粉丝间都是平等”的基调。毕竟“好好吃饭”，就是嘉然与“嘉心糖”间最大的约定。

在这次的“小作文回”后，嘉然在“嘉心糖”心中，彻底坐实了“圣嘉然”的名号。

如今的嘉然和“嘉心糖”，彼此都不再拘谨。“嘉心糖”依旧会在嘉然的动态下发小作文，还总是“发病”，称嘉然和自己是“主人和宠物”的关系。这或许是“好想做嘉然小姐的狗”太过深入人心，甚至在今年的BML上，还有粉丝在数十万人的场馆中，向嘉然重复着这句话，着实勇气可嘉。

嘉然在直播中，也更愿意和“嘉心糖”开玩笑，公然拿“嘉心糖”开涮已是常态。她会挑选评论区里“嘉心糖”的一些怪话，念出来“折磨”他们；也会前一刻还在向“嘉心糖”撒娇，后一秒就因为“嘉心糖”太皮而“威胁”他们。在对“嘉心糖”的“拿捏”上，嘉然愈发熟练。虽然嘉然嘴上说着“不听然然话的人有难了”“不听话的嘉心糖该图图了”，但在嘉然心中，“我的嘉心糖都是很厉害的人”才是“死理”。

经典“嘉心糖屁都没有用”

你很难鉴定，嘉然这么做，是不是故意营业或者为了节目效果，但“嘉心糖”都相信，在情感上相互共鸣过的主播和粉丝，有着跨越文字表象，认清彼此的能力。

在2021年11月25号，嘉然与向晚的人直播中，向晚爆出私底下的嘉然是一个事业心很重，脾气很倔，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的“严肃萝莉”。即便受了委屈，她总是会以最得体的表情，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粉丝面前。

按照嘉然自己的话解释，就是“偶像包袱很重”。但这一次的直播，也让“嘉心糖”们，对眼前的这个女孩，有了更多的认识。结合A-SOUL和嘉然刚出道时遭遇的种种舆论压力和网络暴力，很难不让人心疼这个在粉丝面前依旧绽放笑容的女孩。

在网络上，有网友说嘉然“RP”（角色扮演）的痕迹很重——确实，嘉然一直希望在“嘉心糖”面前，扮演最完美的偶像。

在如今“嘉心糖”的滤镜下，嘉然可能是“古灵精怪”，是“玩弄人心的小恶魔”，但她同样是“天使”，是“圣嘉然”，也是“最可爱的吃货”，是“最喜欢的粉色小矮子”，也是“最甜甜甜的小草莓”。

套用“老一辈嘉心糖”的信仰，嘉然最喜欢的歌曲——由金莎演唱的《不可思议》中的一句歌词：“这一百分的相遇，就是我和你”。

或许，这正是嘉然和“嘉心糖”现在最真实的写照。

嘉然在“50万粉丝纪念回”演唱《不可思议》，以及由羊驼“扮演”的“嘉心糖”

A：向晚与顶碗人

你也许见过粉丝管自家偶像叫“姐姐”或“哥哥”，但你有没有见过粉丝管偶像叫“兄弟”，甚至称呼其为“爹”呢？

就是这样看起来相当离谱的事，发生在了向晚与其粉丝“顶碗人”的身上。而“兄弟”，特别是“爹”的称呼，如今已经成为向晚身上难以剥离的“标签”。

A-SOUL作为女团，自然是没有男性成员的。至于向晚为什么被粉丝们叫做“爹”，则多少与梗文化等互联网抽象文化密切相关。当然，“爹”这个梗的出现，并非空穴来风，它与向晚间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因此，对向晚的解析，是源头，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。

在A-SOUL最开始的人物设定上，向晚才是“玩弄人心的小恶魔”。这点，从她的B站账号名——“向晚大魔王”，以及A-SOUL官方放出的演出服合照上，都有所体现。

虽然在粉丝逐渐了解向晚后，这一初始人设已形同虚设。但A-SOUL官方仍有意保留其中的部分元素，比如，在向晚的官方个人单曲《Secret Player》中，歌词与MV，仍展示了相当多的“小恶魔”成分。

图源：B站@向晚大魔王

旧人设被“打破”的前提，是新形象的确立。而向晚的新形象，则是“傲娇大小姐”。从形象来看，向晚头上那对被戏称“钻头”的紫色双马尾，对于熟悉“傲娇”的人而言，实在是太经典了；从身份和实力来看，A-SOUL有意向粉丝展示向晚“有钱”一面，例如，“KTV回”中的KTV房间，宣称是为“向晚家的”，A-SOUL五位成员中，只有负责向晚的运营，被称为“管家”。此外，在面对乐华娱乐创始人杜华时，团队中只有向晚直呼杜华为“杜妈”，很难不让人发散向晚中之人的背景。

甚至有粉丝开玩笑称，“A-SOUL的A是向晚的A”（向晚英文名为Ava）。这也成为了一个梗，在A-SOUL直播中，多次被其他成员提及。

在A-SOUL早期的排舞，以及宣传海报的站位上，向晚总是站在“C位”。然而由于其在歌舞上总会出现拉胯事故，与理想中的“C位”表现相差甚远，也被一些粉丝说是“带资进组”。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向晚“大小姐”人设的成功。

至于先前提到的“傲娇”，光凭借“双马尾”元素，显然不足以让人信服。真正让粉丝对向晚“傲娇”人设“入脑”的，还是向晚在直播中的一系列表现。其中，至今仍为粉丝津津乐道的，则是向晚与A-SOUL另一成员乃琳，在1月31号双播游戏回中的表现。当时向晚刚刚突破“百舰”，不少粉丝在弹幕上刷“恭喜”与“喜欢”。在乃琳的“拱火”下，面对满屏的“喜欢”，向晚害羞扭捏，顾左右而言他的表现，堪称“教科书级别”的傲娇。这段直播场景，也被粉丝单独剪辑出来发在B站上，并取了个《害 羞 小 向 晚》的标题，如今已有216.1万的播放量。

《害羞 小 向 晚》图源：B站@蓝莓味Banana

顺带一提，A-SOUL粉丝在之后有关向晚的视频剪辑中，大多会以“XX小向晚”来命名。众多的“XX小向晚”则构成了“小向晚”系列。如今，“小向晚”系列已成为A-SOUL二创作品中，数量最多、品类最繁杂的系列之一。早期几部知名的“小向晚”视频，更是被粉丝“奉”为经典，有着相当不错的播放量。

在直播中能贡献这么多的“名场面”，说明向晚的直播并不枯燥，反而具有一定的节目效果。而这种节目效果，往往与向晚的另外两个标签，有着密切关系——“拉胯”与“游戏担当”。

与嘉然在A-SOUL宣传中的“吃货担当”类似，向晚一开始被设定为“游戏担当”，其自称为“gamer”。因此，向晚的首播内容，自然与游戏相关——直播《赛博朋克2077》。从游戏玩家的角度来说，向晚的游戏首秀，简直让人血压拉满——对游戏的基本操作并不熟悉，随后是长时间的卡关，最后只能耻辱下播；但从直播观众的角度出发，这场直播却是节目效果拉满，像是“人体描边枪法”，以及向晚在游戏中开车遵守交规行为，纷纷成为了粉丝调侃向晚的梗。

图源：B站@肥恐龙啊嗯

虽然向晚在之后向观众道歉，并解释自己过了5遍新手教程，但随着游戏直播回次数的增加，观众注意到向晚的真实游戏水平，着实一言难尽，属于是“人菜瘾大”。《绝地求生》直播回中，向晚曾一度打出0.22的KDA；与乃琳双播《小小梦魇2》卡关时，全靠乃琳的冷静发挥，才不至于冷场。

毫无疑问，这些名场面，都成了粉丝在向晚直播时，反复会提起的梗。身为A-SOUL的“唯一指定gamer”，游戏实力却如此拉胯，这种反差着实令人有些上头。

不过，从这也能看出，是梗将向晚与观众联系了起来。实际上，向晚与观众打破隔阂和敌视，靠的就是造梗与玩梗。而这，恰好符合网络上所流行的“梗文化”。之前提过，A-SOUL刚出道时的舆论环境相当恶劣，向晚则是以自己的方式和努力，缓解了部分舆论压力——哪怕有些撞运气的成分。在摸清这层关系后，向晚开始快速学习和了解大量的梗，并且还会在直播中cue这些梗，即便这些梗的内容，是拿自己开涮。

还记得粉丝称向晚“爹”的事吗？虽然这个梗来源于LOL主播，但却在向晚这成功“引流”，并迅速发酵。对此，向晚在4月8号的“我看小向晚”直播中，以“晚向”的身份，公开cue了这个梗，节目效果瞬间“爆炸”。自此，很多向晚的粉丝，就以“爹”代称向晚。向晚相关的二创视频中，也陆续出现了很多拿“爹”、“父亲”当标题的作品。

代表作“病名为爹”图源：B站@DJ鱼谷

之所以向晚的粉丝叫“顶碗人”，是向晚一开始就决定的。当然，你也可以理解成，“顶碗”谐音“顶晚”，就是不知道谐音梗扣不扣钱。

向晚在游戏方面拉胯粉丝皆知。但事实证明，向晚拉胯的，并不只有游戏。作为女团成员，向晚在歌舞上的表现，毫无疑问也能用拉胯来形容——唱歌跑调、记不住词；跳舞跟不上节拍，动作不到位；弹吉他不着调，上来就先错个音。再加上向晚在团舞时，总是被安排在“C位”，这种突兀与不和谐就显得格外明显。然而，正因如此，拉胯也成了向晚的“防伪标签”。这在以仅皮套示人的Vtuber中，反而成为顶碗人检验向晚的“密码”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很难相信，粉丝竟然会因为拉胯而喜欢某个偶像。但这似乎验证了那句“爱她就要爱他的一切”。虽然在向晚心目中，粉丝和她的关系一直是“兄弟”。

人都是会成长的，若前路有光，没有人会甘心一直摆烂。相比于其他队友，向晚的“女团底子”虽然有些不够看，但她却一直坚信努力就会有收获。在直播中，向晚曾多次展露出训练时坚持不懈的一面。比如，在4月23号与贝拉、嘉然一起的三人舞蹈练习回中，向晚就表示学习舞蹈动作时，其他成员只需要练三遍的话，她就练五遍、十遍；在11月10号的单人直播中，向晚也提到有时练舞会崩溃到大哭，但哭完后，该加练的还是会加练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向晚对于努力的说辞，并不只是挂在嘴上。在一次又一次的直播表演中，她有着肉眼可见的成长和进步。虽然时不时还会出现小问题，但在“顶碗人”这，已经属于“小拉不算拉”了。而关于向晚努力的成果，最集中的一次展现，非6月12号向晚的“生日回”莫属。作为“生日回”的绝对主角，向晚不仅贡献了精彩的歌舞表演，还表演了吉他弹唱，并分享了自己的原创曲目《顶碗人们我给你们一拳》。同时，乐华和字节跳动，也通过这场生日会，狠狠地“炫技”了一波。生日会主题模仿游戏抽卡的形式，也十分符合向晚的“gamer”设定。

嘉然——“金色传说”

生日会末，乐华还联系现实乐队，与向晚一同上演了一出打破“次元壁”的精彩演出。高超的技术，在令观众震惊的同时，也让不少人对A-SOUL企划的未来，充满了信心。

向晚在生日会上的表现，让更多的粉丝，重新认识了这个勤奋努力的女孩。而向晚也在生日会当天，舰长数一度达到了7700——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，甚至在国内V圈引起了极大的震动。按照以往V圈的标准，百舰就能算作“大V”，千舰更是“巨牛”。在之前提到的《害 羞 小 向 晚》中，乃琳就因为向晚突破了百舰，开玩笑地说道“我们晚晚已经不是小V了”。而在这场生日会之前，很难有人会预料到A-SOUL和向晚的粉丝量，已经来到了如此庞大的地步。

同时，这场直播，也为A-SOUL带来了大量的营收。据统计，这次生日会的礼物总营收，高达169万元，结合向晚之前的直播成绩，向晚30天的礼物收入，超过200万元。这也充分体现出V圈在“吸金”上的恐怖潜力。

图源：头榜数据

可就在向晚的人气和粉丝数蒸蒸日上时，一场突发事件，导致向晚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中。这场危机，与向晚的中之人有关——据传言，向晚的中之人，曾是另一个Vtuber“小粒Q_Channel”的中之人，并且还有过真人出镜。

之前也说过，Vtuber是皮套与中之人“皮魂合一”的产物。然而向晚现在的中之人，被怀疑出演过其他Vtuber，还和以前的粉丝有着密切联系——这种情况，毫无疑问地破坏了向晚在粉丝心中的美好形象。随着事情的发酵，各种节奏都朝着不利于向晚的方向发展，而A-SOUL粉丝内部，也因此事分裂成了两派。对此，A-SOUL官方紧急发表声明，表示向晚与小粒Q_Channel并非同一人。

事件的节奏，并没有因为这份官方声明而停歇。为了平息这一事件，向晚先是在7月28号的单人直播中，弹唱了一首《世界不会轻易崩塌》，暗示自己和“顶碗人”之间的关系是真实且不会崩塌的。随后，在7月30号晚的五人“KTV回”上，嘉然借着游戏环节，当场询问向晚是不是“小粒Q”。在向晚明确进行否认，以及其他成员的解释下，这一事件的节奏才开始缓和下来。

名场面之“嘉然闪现开向晚”

事后，这场风波被粉丝称为“728事件”。虽然事件平息了下去，但依旧对向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不少“顶碗人”脱粉，那段时间里向晚直播的弹幕环境，也相当恶劣。直到现在，也依旧有不少人相信向晚和“小粒Q”的中之人，就是同一人。

“728事件”后，向晚的表现，完美诠释了尼采的那句“杀不死我的东西，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”。她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，并且更愿意让“顶碗人”看到自己真实的一面。她越来越喜欢在直播中弹吉他，就像是用音乐诉说自己的心声。她也更加频繁地在粉丝面前进行音乐原创，向“顶碗人”表示自己不仅仅是拉胯，同时也是“才女”。

对比A-SOUL其他成员，向晚是非常少见的“创作型”，会的乐器也很多。在直播中，向晚至少展示了吉他、钢琴、尤克里里三种乐器的演奏，还创作了《水母之歌》《咚咚》等歌曲。虽然直播创作时还会偶尔拉胯，但认真的向晚，在粉丝中得到了更多的好评，还新增了“静态美人”的外号。在11月3号的“吉他练习回”中，很多粉丝都愿意静静地看向晚练习。悠扬的吉他声带着纪念青春的符号，一个在唱，一个在听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向晚承诺会给A-SOUL的每一位成员写一首歌。在11月25号与嘉然的双人直播中，向晚就弹唱了写给嘉然的歌——《甜美过滤》。这也让人不得不感慨A-SOUL成员间的那股友谊。当然，直播中向晚和嘉然间的互相爆料，也是让粉丝们“甜”到了心里。

之前聊向晚与梗的那部分，曾说过向晚学梗很快。但对梗的理解，向晚却又显得过于天真，以至于在弹幕说起“怪话”后，常常需要队友提醒才明白。这使她与嘉然这样的“抗压老手”和乃琳那样的“冲浪达人”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，三人直播时更是节目效果不断。相比于梗，向晚显然更喜欢冷笑话。在直播中对观众讲冷笑话导致冷场，也是向晚直播的一大特色。不过，有的冷笑话讲久了，也就不再是冷笑话，有的梗玩多了，意义也就不再局限于梗本身——比如“水母”，比如“天道酬勤”。

时间回溯到今年年初，在2月14日的向晚单播中，有弹幕一直刷水母。水母与向晚的渊源，首次出现在1月31日与贝拉的双人直播中，向晚关于水母的一段拙劣模仿。但有趣的是，向晚相当十分中意水母表演，并且在后续直播中，反复提及水母。在水母变成梗后，向晚便在2月14号的直播创作《水母之歌》。但此时，很多“水母只能在深海度过相对失败的一生”的弹幕，引起了向晚的注意。

“别啊，水母为什么要度过相对失败的一生呢，水母为什么不能成功呢？水母也能成功啊。”向晚是这么回答的。不久后，拨弄了几下吉他的向晚又说道：“你们知道水母是没有自己的动力系统的吗，它们一生只能随波飘荡，但其实，你怎么知道水母没有自己的梦想呢？”

在当时，在A-SOUL直播中“钓鱼”的观众并不少。这条弹幕也不排除故意“钓鱼”的可能。但向晚这波对“水母和梦想”的诠释，不仅化解了危机，还成为了“顶碗人”的“圣经”。

就这样，“水母”成为了向晚的一个标志。也成了她和“顶碗人”间的暗号。那首《水母之歌》，则成了连接双方情感共鸣的桥梁。包括向晚在内，在时代的浪潮下，我们每一个人都如同水母一般，面临着随波逐流的困境。但谁都有梦想，即便生活迫使我们如同水母一样漂泊，我们也不应丢掉追逐梦想的本心。

听起来似乎过于美好，但向晚就是一个摆在眼前，活生生追逐梦想的例子。如果向晚的中之人是素人，那么涉足V圈，成为国内V圈顶流的过程，就是对追逐梦想最好的解释；如果向晚真和小粒Q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，那么从底边小V，一跃成为突破7000舰的“巨头”，无疑是最完美的华丽转身。

至于“天道酬勤”，则是向晚努力训练，摆脱拉胯印象的最真实写照。向晚一直很喜欢“天道酬勤”这个词，努力就会有收获，也是她坚定的信念。在10月20号的单播中，向晚就因为一条“天道酬勤没用”的“钓鱼”弹幕而急得大哭。虽然，向晚在直播中哭的次数并不少，但这一次，显然是在拿向晚的努力在开玩笑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在向晚这，“天道酬勤”就是对自己一年来成长的最好肯定，而不是某些圈子里的烂梗。

如今的向晚，依旧还是没能拜托“拉胯”的标签。“小向晚”系列也是一直在更新，从来没停过。在“顶碗人”眼中，向晚还是那么单纯、傲娇，喜欢讲冷笑话并朝着“搞笑艺人”发展的好“兄弟”。

但天道酬勤，坚持不懈地追逐梦想，爱弹吉他和原创歌曲，也是“顶碗人”于现在的“滤镜”下，不会忽略掉的点。

粉丝们总说A-SOUL在鸟巢演出的梦想，是多么遥不可及。

但有着向晚这样追逐梦想的例子，你还能说那仅仅只是一个梦吗？

B：贝拉与贝极星

有关贝拉，在A-SOUL粉丝中流传最广的，就是“A-SOUL队长的含金量”。

在A-SOUL一开始给出的官方设定上，贝拉的定位就是“队长”以及“舞蹈担当”，并且喜欢在自我介绍中强调英文名“Bella”。相比于之前嘉然的“吃货担当”和向晚的“游戏担当”，“舞蹈担当”倒是正儿八经的女团设定。作为“舞蹈担当”，贝拉的舞力在A-SOUL中也是首屈一指，这点，在贝拉的首播里就有所体现——在首播前夕，贝拉曾在动态中列出了一份舞蹈清单，曲目多达117首。不同于嘉然的“宅舞20连”，这份清单中囊括了诸多舞种。当时有很多网友，都以为这是为了A-SOUL为了贝拉首播，故意制造的噱头。

然而事实则是，贝拉在首播中展示的舞蹈能力，确实刷新了观众对V圈舞蹈水平的认知。韩舞、宅舞、古典、民族、芭蕾，各种风格不同的舞蹈，贝拉都能轻松驾驭。尽管由于设备等问题，导致贝拉首播中小状况不断。但吵闹的节奏，都会在贝拉起舞的那一刻停歇——与其带节奏，不如看舞。

在如此精彩纯粹的舞蹈表演前，整个直播间的氛围很难不变得“高雅上流”。尽管大部分人，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对待A-SOUL，但贝拉也凭借优秀的舞蹈实力，成功让不少人“黑转粉”或“路转粉”。A-SOUL队长的“含金量”，首次得到了验证。

强大的舞蹈实力，无疑是贝拉能被选作A-SOUL队长的主要原因。毕竟，歌舞能力是验证一个女团实力的“硬标准”，这是必须要迈过去的坎。但更重要的一点，则是贝拉对自身和他人的严格要求。虽然贝拉在自己的直播中，很少提到自己练舞的辛苦，但从其他成员的直播中，总能旁敲侧击出相应的信息。

比如，在珈乐11月17号的单播提问环节中，有弹幕询问贝拉最近的身体状况。珈乐在给贝拉发语音信息前，下意识地聊到周三晚上9点，贝拉一般都会在舞蹈室练舞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7月28号，乃琳在讲述A-SOUL成员的假期生活时，也表示贝拉假期会在房间里练舞。

图源：B站@夜羽yo

贝拉的自律令人钦佩，但她对其他成员严格要求，则多少会遭到队友们的吐槽。像嘉然，就表示贝拉会没收自己的零食；珈乐也因为嗓子问题，在想吃膨化食品时，遭到了贝拉的制止。因此，贝拉又被戏称为“地狱管家婆”或“枝江典狱长”——当然，一般A-SOUL成员都称呼贝拉为“拉姐”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随着“地狱管家婆”和“枝江典狱长”成为贝拉相关的“知名”梗，A-SOUL官方也在贝拉相关的直播剪辑视频中，玩起了这个梗。在A-SOUL抖音账号的小视频中，贝拉经常是以手持铁棍，威胁成员的形象出现。这也逐渐成为贝拉现在人设的一部分。

从A-SOUL官方流出的资料，以及网友们挖掘出的A-SOUL幕后信息来看，贝拉和珈乐的中之人，大概率该是隶属于乐华的偶像练习生，嘉然、向晚和乃琳，则是素人出道。若真是如此，A-SOUL五人初始的歌舞能力，差距显然不小。在A-SOUL早期的五人团播中，也能很明显地发现，向晚和乃琳在舞蹈上缺陷很大。团舞更是被粉丝评价为“各跳各的”。然而在出道将近一年后，整个女团的舞蹈能力有着很大的进步，向晚和乃琳的进步程度，更是可以用“进化”来形容。这固然与A-SOUL全体成员的不断努力有关，但贝拉作为队长，其以身作则和严格要求，也是功不可没。

贝拉对其他成员们的要求固然严格，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队员们。比如，在制止珈乐吃膨化食品后，她会挑两个果冻塞给珈乐；当乃琳因压力过大，在宿舍大喊“绷不住”时，她也会第一个冲出房间询问情况。在1月14号贝拉的单人直播中，她就讲述了2020年自己在A-SOUL过生日的情形——当时贝拉以为其他成员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，情绪有些沮丧。当她离开舞蹈室时，成员们合唱《生日快乐歌》，让她感到惊喜不已。之后，成员们还拿出生日礼物——一副锦旗和一个充气塑料玩具锤。锦旗上绣着“天下第一好队长生日快乐”。

图源：B站@Princip

这段直播的内容，可信度还是很高的。虽然不排除台本的可能，但贝拉在早期直播中的“有问必答”和实诚，很难让人怀疑其真实性。她在弹幕互动上，就像聊天中急于介绍自己的新朋友，甚至连家庭背景这类都说了出来——一家子都是运动员；自己舞蹈功力强，是因为“体育世家”，并从小就以进入国家队为目标练舞；自己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，小时候住在乡下，还会爬树养独角仙。

图源：B站@贝拉kira

贝拉直播给人的感觉就是“真”和“实诚”，她确实是将观众当作朋友，聊的也都是日常生活和自己的故事，全是感情，没有技巧。这也迅速建立起贝拉与粉丝间的联系，双方的感情也是迅速“升温”。贝拉的粉丝，被称作“贝极星”，有着粉丝如同星星般守护贝拉的含义，同时也契合贝拉B站名“贝拉kira”中的“kira”一词。

贝拉在直播中对粉丝“掏心窝”的举动，着实令很多粉丝“入脑”不轻。对于“贝极星”而言，“忠诚”成了时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，这也可以视为贝拉粉丝“粘性”极强的象征。“贝极星”看贝拉的直播，就如同双方在“交心”，这也是贝拉核心粉丝群相当牢固的原因。

4月8日的“妈音回”，是贝拉早期的单人直播中，堪称“点睛之笔”的一回。在这一次的直播中，粉丝们又一次认识到，A-SOUL企划在挑选中之人时的严格，以及因为“资本”和“饭圈”标签就敌视A-SOUL，是多么的不成熟。这次直播，从本质上来说，是贝拉的“演唱回”，之所以日后被粉丝称为“妈音回”，除了那次直播的标题带上“妈音”外，还因为贝拉在这场直播中，演唱了不少八、九十年代的经典老歌。例如孟庭苇的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；韩宝仪的《粉红色的回忆》；杨钰莹的《让我轻轻地告诉你》等。贝拉独特的声线，意外很有上一代歌手的感觉，让观众仿佛回到了那个用VCD放碟片，MV上还印着“金钱豹”的年代，怀旧气氛达到了高潮。

图源：B站@千斗爱宕

除此之外，贝拉还在这次直播中，演唱了很多不同语种的经典歌曲。虽然贝拉在唱这些外语歌时，会出现忘词的状况，但从表现来看，贝拉显然系统地学过对应的唱法。她大方承认自己在艺考前，为了拿高分，特地学唱了一些分数较高的外语歌，比如意大利语的《让我痛哭吧》，还有《歌剧魅影》中的部分曲目。随着贝拉的才艺展示，越来越超乎观众预料，观众也在直播中刷起来“西装燕尾服，红酒高脚杯”的梗。之后，“贝极星”在“忠诚”外，又给自己贴上了“高雅”“上流”的标签。

顺带一提，因为艺考特地学习高分歌曲的事，也进一步坐实了贝拉“分奴”的称号。

贝拉的早期直播虽然“全是感情，没有技巧”。但“没有技巧”，也意味着贝拉的直播相当缺乏节目效果，吸引路人全靠能不能对上“电波”。“妈音回”的效果虽然相当不错，但在无法共鸣的观众眼中，这也只是一场复古的老年歌会而已。事实上，由于单播内容偏向硬核且缺少节目效果，导致贝拉在A-SOUL五人中，一直是涨粉最慢的那一个。而“贝极星”们常说的“A-SOUL队长含金量”，也总是会被只看数据说话的人嘲弄。

图源：贝拉吧@阿拉贝的星灯

这也导致贝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，不断改变自己的单播内容，但效果却并不理想。而这也与台本太尬，有着密切联系。之前，贝拉因为在直播中的表现太憨，因此又被粉丝们称作“大聪明”。但贝拉却一直坚持“大聪明”是最聪明的，也承认了这个梗。然而，在一段时间中，贝拉单播的台本却一直在拿“大聪明”这个梗开涮，着实让人觉得尴尬。特别是“妈音回”后，为了节目效果强行凹“大聪明”人设的贝拉，反而会让粉丝们觉得虚假。

贝拉在单播节目效果以及杂谈上，确实有很大的不足。在7月16号的生日会上，贝拉也坦然承认了这一点。当时她带着哭腔，在说到“我不会直播，只会跳跳舞唱唱歌”时，甚至哭出了声来。

对于贝拉这么一个追求完美的“分奴”来说，这想必是件相当难受的事。

但人只有不完美，才会有前进的方向和动力。对于贝拉而言，“贝极星”的鼓励和支持，是帮助她走出困境的关键，于是，她在后半句接着讲道：“但是大家一直跟我说加油，所以我也就坚持下来了”。

量变会引起质变。而贝拉的努力，就是在7月16号的“贝拉生日回”上，完成了“进化”。

每一个成员的生日会，都是A-SOUL的一张“王牌”，但没人会想到，贝拉的生日会，竟然会成为“王牌中的王牌”。在贝拉的生日会上，A-SOUL放出了全新的海岛外景，并且还加入了3D俯视角拍摄。而贝拉作为A-SOUL的队长，也是将自己的“含金量”展现得淋漓尽致。无论是舞台，还是演员，全程都保持着高水平“输出”。而贝拉展示的一段十分钟自编舞蹈剧，更是将整个生日会的气氛，推向了高潮。

如果说“妈音回”，让贝拉的歌唱实力得到了观众的肯定。那么，生日会上的这出舞蹈剧，则是贝拉从小练舞至今的集大成者。在舞蹈剧中，贝拉表演的曲目有中国舞《如梦令》；芭蕾版电影《花样年华》的配乐《Yumeji’s Theme》；现代舞《我》；机械舞《Popping Show&Tell》；爵士舞《Taki Taki》；迈克尔杰克逊的街舞《Smooth Criminal》；以及最后的双剑舞《木兰行》。

在这场舞蹈盛宴中，观众发现，即便A-SOUL如今的动捕设备已经相当先进，但性能依旧没法匹配贝拉的全部实力。部分粉丝也在弹幕感慨“动捕设备限制了贝拉的表现”。

贝拉表演MJ经典的“45度倾斜” 图源：B站@不再颓废的小峰

放在现今的国内V圈中，贝拉的舞蹈实力已然成为了“天花板”。

贝拉的舞蹈固然精彩，但舞蹈剧重要的不仅仅是舞蹈，还在于其中讲述的故事——贝拉通过舞蹈，用肢体语言，向观众讲述了她从小练舞到如今加入A-SOUL的人生历程。

之前有说过，贝拉在早期直播中，爆料了自己的家庭情况。出生“体育世家”的她，从小就以加入国家队为目标练舞。为此，她经历了很多，小时候就要注意身材，控制饮食；别的小朋友放假休息，她还得练舞；文化课也不能拉下，一边压腿一边写作业，也是常态。

这对应了舞蹈剧中的前两只舞蹈，节奏明快且充满了对梦想和未来的期冀。从幼年对中国舞的接触，到最后选择主修芭蕾，贝拉踏上了舞蹈之路，并走过相当长的一段距离。此刻，她离自己加入国家队的梦，已经很近了。

但我们知道，贝拉最终来到了A-SOUL，并没有实现加入国家队的梦想。至于原因，贝拉也多次在直播间提到过——在一次舞蹈训练中，贝拉不慎受伤，对腰部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。对于一名芭蕾舞者而言，腰部受伤，等于对其职业道路，直接宣判了“死刑”。同时，这也意味着贝拉梦想的破灭。

这也解释了，为什么音乐舞蹈修养那么高的人，会甘心挂皮成为一名虚拟主播。一个对舞蹈和舞台有着执念的人，如果得到一个能重新在舞台上表演的机会，是没有理由拒绝的。在4月10号的团播种，贝拉也提到加入A-SOUL，是实在割舍不下这个舞台。也好在和娱乐圈相比，刚起步的国内V圈，并没有那么“卷”。这才使贝拉出道成为可能。

跳芭蕾时摔倒，象征贝拉受伤

之后的现代舞《我》，与机械舞《Popping Show&Tell》，表现的则是贝拉从绝望到接受腰伤的事实，内心从黑暗中走出的经历。从《我》中，贝拉躺在地上的不断挣扎，以及《Popping Show&Tell》中象征贝拉想控制躯体，却有心无力的机械动作，都让观众心疼这个梦想一度破灭，却还努力克服困境的坚强少女。即便是再“铁石心肠”的粉丝，也“看不得这些”。

最后的《Taki Taki》《Smooth Criminal》和《木兰行》，则展示了走出阴影后，依旧在舞蹈道路上奔跑的贝拉。在阔别芭蕾职业舞者的道路后，贝拉开始学习更多的舞种，她从未放弃过舞蹈，也从未遗忘过舞台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在最后一支舞《双剑行》上，直播场景转移到了A-SOUL的舞台上，当贝拉说出那段经典的自我介绍，以及舞台下传来的A-SOUL应援时，我们知道，贝拉作为A-SOUL的队长，在此刻涅槃重生。

有关贝拉，还有一个梗就是“武术”。因为贝拉曾在表演舞蹈《下山》时，展示了一些武术动作，加上短视频中“拿铁棍监督队员练舞”的段子，贝拉又被视为A-SOUL“武力值”最高的人，有着“武圣”的雅喻。不过，在最后的《木兰行》中，贝拉的身上的的确确透露出了一股“侠”气。也许每一个大侠，都经历过千锤百炼。

舞蹈剧一出，贝拉的生日会直接被粉丝“封神”。最后的数据结果，也再一次证明了努力就会有收获。生日会上，贝拉的舰长数达到了11000，在国内V圈创下了一个新的神话。贝拉也成为了B站首个破万舰的虚拟主播。

这就是A-SOUL队长的含金量——V圈第一，就在今天。

生日会后的贝拉，就如同觉醒了一般，在日常单播中的表现也突飞猛进。虽然她还是会以与“贝极星”交心，聊自己的故事为主。“贝极星”知道了贝拉除了喜欢舞蹈外，还是个“老二次元”，包括动画、特摄、游戏，都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很多经典动画曲目，也是信手拈来。但与之相对的是，贝拉却是一个社恐，还因为在便利店看到营业员过来，慌张中撞到了玻璃门上。

依旧是“全是情感，没有技巧”的老样子，但当一个人的经历足够丰富时，那她讲出的故事绝对不会枯燥。真情实感远比话术技巧，更能打动人。

如果要在“贝极星”眼中，对比一开始和一年后贝拉，大抵是没有什么变化的。硬要说的话，更多是脑海中贝拉的形象更立体了。从一开始的“含金量”“舞蹈机器”“六边形战士”，到了解贝拉的过往，直播时的“大聪明”，以及学向晚讲冷笑话却土了吧唧的“小土妞”。“贝极星”深刻认识到贝拉风光背后，是努力和不放弃。自律是贝拉“信条”，也是最能映射出其魅力的一点。

贝拉一直都是这么努力和自律，无关乎“贝极星”的“滤镜”。

如果A-SOUL真的有一天，站在了鸟巢上，成为了国内V圈第一。

那么，我希望让月光，来为贝拉加冕。

C：珈乐和“皇珈骑士”

如果要说A-SOUL五人中，初始人设与现在反差最大的，非珈乐莫属。

珈乐，英文名为“Carol”，是A-SOUL中的“Vocal担当”。官方给的初始人设是“酷盖”，即酷酷的中性风女生。从皮套上也能看出，无论是短发还是衬衫西装，都是为了凸显中性风。珈乐一开始的直播声线，也是偏高冷和干练。之所以A-SOUL会赋予珈乐这样的人物设定，目的还是在于吸引V圈的女性用户——不少女团内，都会有中性风的成员。

按理来说，A-SOUL中出现这么一个酷酷的成员，对团体对观众，都是件好事。但不能忽视的一点是，“酷盖”人设虽然没什么问题，但在以男性为主的国内V圈中，可能并不吃香，这点与微博饭圈恰好相反。更何况，A-SOUL早期的舆论压力过大，看热闹甚至希望A-SOUL“夭折”的“乐子人”，数不胜数。如果成员们在人设这块犯了错，那很有可能出现大节奏。这也是为什么A-SOUL成员前期十分在意自己的人设，向晚甚至因为误会自己“傲娇大小姐”的人设不被承认，而破防大哭。

但最坏的情况，还是让珈乐碰到了——2020年12月27日，珈乐首播，但直播的节目效果以及弹幕反馈，却只能用“灾难”来形容。即便现在喜欢珈乐的粉丝众多，但聊到珈乐首播时，依旧能让他们“不寒而栗”。

尴尬的节目效果、与弹幕互动经验的缺乏、“软妹”人格的暴露、“酷盖”人设的刻意——各种各样的直播事故，出现在了珈乐的首播中。珈乐首播主要内容，用三个字概括就是“猜歌名”。这本来是珈乐展现“Vocal担当”实力的不错方式。但珈乐由于过分惦记自己的“酷盖”人设，导致与观众的互动观感极差，甚至被弹幕称为“折磨观众”。面对这样的直播效果，观众自然是不买账的，这也使直播时的弹幕环境变得极为糟糕，堪比“出道即抗压”的嘉然。但珈乐显然没有嘉然那么强大的抗压能力，被弹幕攻击的珈乐，在节目中显得越来越自闭，这也导致场面越来越失控，直播更难以入眼，进而形成恶性循环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但更严重的，则是珈乐“酷盖”人设的破裂。这属于是重大营业事故，放在饭圈都能算是“塌房”了。谁能想到，“酷盖”的皮套下面，竟然是一个喜欢穿洛丽塔小裙子的软妹呢？但当时的弹幕节奏，并不关注“软妹的好”，“冲珈乐”成为了他们唯一的“乐子”。在临近直播结束时，珈乐的声音，甚至带上了哭腔。

这场直播，无论对于观众还是珈乐而言，都是折磨。部分粉丝甚至还因此患上了“猜歌名”PTSD。不过，对于观众而言，折磨只是一时的，直播结束也就过去了。但对珈乐来说，折磨只是刚开始——她即将迎来的，不只是来自外部的网络暴力，还有来自A-SOUL内部的“回炉重造”。

由于珈乐首播的影响过于恶劣，A-SOUL官方紧急发起了“珈乐直播训练计划”。计划声称，要对珈乐进行为期25天的线上封闭直播训练，同时招募观众参与。鉴于珈乐首播时的“地狱级”表现，以及首播过后珈乐账号删除所有投稿视频的行为，这次的“训练计划”，甚至被部分网友认为是，官方更换珈乐中之人的一套说辞。一时间，关于珈乐“毕业”的言论，甚嚣尘上。

8天后，A-SOUL官方再次发布动态，表示30人名额已满。对于这30人，不少网友嗤之以鼻，也有人怀疑是官方故意炒作。在评论区，一名ID为“赏你只海龟”的网友，直接“锐评”这30人为“皇珈骑士”。

现在看来，“皇珈骑士”可能只是“赏你只海龟”一时口嗨的产物。但谁也不会料到，不久后“皇珈骑士”会成为珈乐粉丝的专属名字，并且一步步见证珈乐从低谷，走向顶峰。

2021年2月14号，情人节当天，珈乐再度开启单人直播。相比于首播，“军训”后的珈乐，无论是弹幕互动能力还是现场节奏的把控，都有着相当大的提升。最重要的一点则是，珈乐不再过分强调自己的“酷盖”人设，而是选择将最原本的自我状态，展现到观众面前。这场直播结束后，不少观众都对珈乐刮目相看，封闭训练的成果也让粉丝们十分满意。珈乐的口碑，得以回升。

在这场直播中，珈乐也爆出了不少小问题，比如口胡，普通话不流利，认错字等，这些小问题在日后，则成了珈乐身上的新标签。因为珈乐坚持称自己普通话考试的成绩是二甲，因此她口胡的梗，又被叫做“二珈”。还有就是很明显的东北话，将珈乐中之人来自东北这件事，暴露得一清二楚。

如果说向晚的梗，是从弹幕里学来，然后融合自己的元素，那么珈乐的梗，就是A-SOUL原创，再由弹幕发扬光大。例如，她在直播中，告诉粉丝夸女孩子要用“风情”。随后，当A-SOUL成员展示性感一面时，“风情”和“塞克西”（英文Sexy的谐音）就会刷满整个屏幕；3月14号的团播中，珈乐曾画了一个麦克风。但由于画得太像某生殖器，现在已经成为粉丝怪话的常驻符号。

就当粉丝为珈乐越来越明显的进步感到高兴时，A-SOUL官方账号在4月13号的“每周QA”中，宣布珈乐将因为个人事务，请假一个半月。这个“每周QA”，是A-SOUL官方为了征集粉丝意见改进自身不足而创立的栏目，对帮助A-SOUL走出一开始的“黑暗期”，起到了重大作用。这个栏目直到现在，也依旧持续着。粉丝已经习惯在“每周QA”的评论区里进行各种吐槽，但在那期“每周QA”中，粉丝显然更关心珈乐请长假的原因，

在以往的直播中，A-SOUL成员曾透露珈乐的嗓子状况不好，需要长期注意休息和保养；珈乐也直言自己的声带受伤严重，唱不了很高的歌。因此，有不少网友发散珈乐请假的原因，可能与嗓子问题有关。虽然A-SOUL官方一再强调珈乐的问题并没有粉丝想象得那样严重，其他四名成员也在直播中反复提及A-SOUL是五人团。然而，在当时那种状况下，仍有粉丝因为“珈乐因嗓子问题毕业”的言论而不安。

不论原因如何，珈乐请假已是事实。彼时的A-SOUL正值发展黄金期，珈乐的空缺，势必会影响到她的粉丝增长数和热度。于是，“皇珈骑士”们自发开始在各类A-SOUL的录播、切片、二创作品的评论区中引流，贴上珈乐相关的链接，吸引那些对A-SOUL感兴趣的网友。其中，被“皇珈骑士”张贴链接最多的，是珈乐翻唱的《红色高跟鞋》。这首歌曾在3月17号的珈乐单播中，作为直播结束后的片尾曲展出。在这首歌上，珈乐表现出了极为惊艳的歌唱功底，证明了自己身为A-SOUL“Vocal担当”的绝对实力。如今，珈乐翻唱的《红色高跟鞋》，播放量已经突破了惊人的500万。而这首《红色高跟鞋》，则成为珈乐与“皇珈骑士”情谊最坚实的证明。

图源：B站@珈然今晚吃奶贝

值得一提的是，由于“皇珈骑士”疯狂引流《红色高跟鞋》，导致很多网友对其产生了负面情绪。于是，“皇珈骑士”又采用“诈骗”形式，表面上是给其他成员引流，实际上却贴着《红色高跟鞋》的链接，令人防不胜防。因此，“皇珈骑士”成了粉丝中有名的“诈骗团伙”。为了帮珈乐留住热度，“皇珈骑士”摘下头盔换上了“小丑面具”，甘愿在网络上屈膝扮丑。

一个半月后，珈乐依旧没有回归。这使得“珈乐毕业”的言论再度兴起，“皇珈骑士”的努力，似乎也将成为泡影。不过，在6月2号，珈乐再度开启了单人直播，给“皇珈骑士”服下了一颗定心丸。在这场单播中，珈乐翻唱了经典曲目《云烟成雨》，以及“皇珈骑士团”的第二首“团歌”——《霓虹甜心》。

图源：B站@珈乐Carol

6月25日，A-SOUL团播“泳装回”，第一次向观众们展示了A-SOUL成员的泳装。然而，由于珈乐没有回归，导致许多观众留下了遗憾。但是，在团播尾声的合照环节，其他四名成员再度声明A-SOUL永远都是五人团，贝拉在合影时特地留出了珈乐的位置，并且告诉大家可以把珈乐“P”上去。

A-SOUL没有放弃珈乐，珈乐也没有忘记粉丝。那么，“皇珈骑士”要做的，便是静静地守护与等待。

信乐，爱乐，等乐。

在7月9号的BW线上线下同步直播中，珈乐正式宣布回归。这一场为期两个半月的超长假期，终于结束了。这也意味着“皇珈骑士”这两个半月的守护，得以开花结果。此刻，“皇珈骑士”无需再扮演马戏团的小丑。

回归后的珈乐，为了填补两个半月的假期，开启了疯狂“加班”模式。每个星期直播排班拉满，并且经常性地超时直播。7月15号，珈乐在回归后的第一场单播，就以全新的泳装出镜，弥补了“泳装回”缺席的遗憾。从这场直播来看，珈乐很会根据弹幕的节奏，来挑选一些比较敏感的弹幕进行互动，并且很好地把握住聊天尺度，最大化节目效果。同时，对于自己、粉丝或其他队员的梗，珈乐也能很快反应过来，进行解构和吐槽，满足弹幕“钓鱼”的心理。

在互动过后，珈乐往往还会以“这个不能念吗？”来圆场，着实把直播效果这块拿捏住了。之前说过A-SOUL很多原创梗，都来自珈乐。而珈乐对于敏感、“钓鱼”弹幕都敢互动的行为，也逐渐变成“珈乐来了都念了”的新梗。

当然，这场直播最主要的目的，还是珈乐与“皇珈骑士”间的叙旧。不论是出道至今，遭遇各种挫折与磨砺的珈乐，还是一度因珈乐离开，不惜化身“小丑”也坚持守护的“皇珈骑士”，在这两个半月中，都经历了太多。失而复得，只会让人更加珍惜眼前的时光。直播中，珈乐演唱了周杰伦的《大笨钟》，这也是首播翻唱过的歌曲之一。至于珈乐选择这首歌的原因，来自于当中的一句歌词——“其实还爱着你，其实还想着你”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骑士还爱着你，骑士还想着你。

这场直播的最后，珈乐难得再次展示出原来“酷盖”的一面，想让粉丝称呼她为“大哥”。或许东北人在骨子里，就对“大哥”有着深深的执念。不过，“大哥”在这之后，倒是成了粉丝称呼珈乐的正式“昵称”。

珈乐与“皇珈骑士”的这份依存，在11月2日的“珈乐生日回”上，再度得到升华。珈乐作为A-SOUL五人中最后举办生日会的成员，其他四名成员在生日会上的出色表现，对她而言既是压力，也是动力。其他成员就曾在直播中透露，珈乐为了生日会的准备，每天都在进行高强度练习，同时还要兼顾直播，非常辛苦。喜欢珈乐的粉丝，也自发在网络上进行宣传和引流。在珈乐生日会前夕你总能在一些社交平台里，找到这样的话——“只知道11月2号我大哥生日”。

11月2号的“珈乐生日回”，也确实没有辜负粉丝们的期待。无论是台本、场景，还是成员们的表演，都让观众极为满意。作为主角的珈乐，不仅展示了大量的单人歌舞表演，还与其他成员合作，表演了诸如双人舞、双人合唱、现场创作歌曲等节目。其中与贝拉合跳的一曲《Trouble Maker》，着实击中了不少CP粉的软肋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在生日会的众多节目中，“热舞二十连”，无疑是含金量最高的节目。尽管粉丝已经经历过数次“二十连”，但与嘉然的“宅舞二十连”不同，珈乐的“热舞二十连”在观感上显然更加强烈，也更符合珈乐“风情”和“塞克西”的一面。整个“热舞二十连”持续了20多分钟，也证实珈乐除了优秀的演唱能力外，舞蹈实力也是无可挑剔。

图源：B站@珈乐Carol

与前几场生日会一样，官方也是在这场生日会上，再度展示了一波A-SOUL企划的技术力。顺带一提，珈乐的身上的设备，在以往的直播中，一直都是问题不断。像是永远有电流声的麦克风、总是因为动捕设备问题而“骨折”的右手、以及，时不时因面部捕捉出错呈现的面瘫表情。不过，在整场生日会上，珈乐的动捕设备却没出什么大问题，只能说工具人也知道这场生日会对珈乐和A-SOUL的重要性。

这场生日会，从晚上8点，一直持续到凌晨12点，有笑声也有泪点。粉丝整活的庆生视频，以及A-SOUL根据《灰姑娘》自导自演的魔改舞台剧，都令大家啼笑皆非。但当珈乐回忆起出道至今经历过的种种，以及现在苦尽甘来的“好日子”，还是不免让人鼻子一酸。

在生日会一开始，就和观众约定不哭的珈乐，最终还是哭了出来。

有趣的是，和嘉然的“50万粉丝纪念回”类似，在珈乐跳《Undo》时，由羊驼扮演的“皇珈骑士”，紧紧地围在珈乐身边。

在A-SOUL早期的一次团播中，A-SOUL成员曾向观众们展示了自己的动物形象。其中，嘉然是熊，向晚是猫，贝拉是兔子，乃琳是狐狸，珈乐则是狼。

其他成员对自己的动物形象，并没有太多的表示，只有珈乐，格外中意自己的小狼形象，特别是头上的那对狼耳。在单播中，珈乐总会时不时要求工具人给自己“上狼耳”。此外，珈乐也喜欢称呼自己是“枝江小狼王”，而其他队员和粉丝则喜欢叫她“小狼公主”。

就如同骑士保护公主，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浪漫，“皇珈骑士”们，也会永远保护他们的“小狼公主”。

在“皇珈骑士”的眼中，珈乐既是“歌舞双绝”，时不时嘴瓢，甚至什么弹幕都敢念的“大哥”，也是需要粉丝悉心守护的“小狼公主”。她“酷盖”的一面依旧存在，只不过在如今的“滤镜”下，珈乐已然成为“酷盖”与“软妹”的完美结合。这离不开珈乐自身的努力，更离不开“皇珈骑士”长期的守护与不离不弃。

生日会结束，珈乐的舰长数一度突破12000，成为继贝拉后，B站第二个破万舰的虚拟主播。

这不禁让人回想起，A-SOUL发起“珈乐直播训练计划”时，评论区置顶的第一条评论——“多年以后，当珈圣以万舰之资登顶B站时，她不禁回忆起面对三十架独轮车边唱边哭了三个小时的那个下午。”

只不过，现在的珈乐回忆起这些，应该是会笑吧。

E：乃琳与奶琪琳

如果说，贝拉作为A-SOUL的队长，在A-SOUL整体歌舞水平的提升上，作出了贡献。那么乃琳作为团播中的MC即主持人，就是A-SOUL团播能顺利进行的那道“保险”。

乃琳，英文名为“Eileen”。官方给出的人设是“温柔大姐姐”，在团播中通常负责整体节奏的把控与内容尺度，妥妥的主持人担当。从乃琳的皮套就可以看出，A-SOUL希望乃琳走成熟性感的“御姐风”，“兼职”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。而乃琳在前期的直播中，也确实是一丝不苟地经营着自己的初始人设。之前提到，A-SOUL出道便在“包围网”中，各种节奏数不胜数。嘉然、向晚、贝拉、珈乐四人的首播，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些问题，其中向晚和珈乐甚至可以用“失败”来形容。但是，乃琳的首播，却少见的没有什么节奏，全程波澜不惊，平稳落地。这或许与乃琳是A-SOUL最晚单播的成员，以及采取类似深夜电台的聊天形式有关。但乃琳那温柔到如同“流氓”般的声线，和引导弹幕节奏的能力，绝对功不可没。

毕竟，珈乐首播只是一个单纯的“猜歌名+唱歌”，就能被“乐子人”们“冲”到开启紧急训练计划，乃琳选择的“深夜电台”形式，显然更看重主播与弹幕互动的能力，被“冲”的风险也更大。乃琳能在珈乐首播失败那么大的节奏后顶住压力，其在直播上的业务能力，可见一斑。

尽管乃琳首播的内容，被一些观众吐槽成“深夜情感交流电台”，其本人也被类比成某些“油腻”的“聊天女主播”，但在当时的舆论压力下，这种直播方式反而更能获得路人观众的认可。有不少网友就表示，自己或身边的朋友，就是因为这场直播，认识并开始关注A-SOUL的。

事实也证明，乃琳确实是A-SOUL五人中，路人缘最好的那个。谁会不喜欢身材姣好、音色动听、还会说情话，唱小情歌的温柔大姐姐呢？乃琳首播展现出的所有特质，都精准戳在了大部分观众的XP上。很难不让人记住这个女人。饶是在互联网“久经沙场”的老手，也很难挡住这波“糖衣炮弹”。“英雄难过美人关”，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。

在与弹幕互动的态度上，乃琳是A-SOUL五人中，少见的，不迁就于弹幕的类型。其他成员面对一些比较难缠的弹幕，要不选择回避，要不最终“就范”。但乃琳不仅会正面回复难缠的弹幕，还会采取相对强硬的态度拒绝。为此，她甚至会选择提前放出ED，以提前下播的方式“吓唬”观众。

当然，大部分情况下，乃琳会使用“委婉劝阻+耍小性子式拒绝+事后补偿”的“组合拳”，来对付一些观众的不合理要求。她实在是太会哄人了，这套“胡萝卜+大棒”的做法，也确实屡试不爽。粉丝简直被她拿捏得死死的。

在弹幕狂刷“我要闹了”时，“点名”的乃琳。图源：B站@乃琳Queen

深陷乃琳“甜蜜陷阱”的粉丝，自称为“Tom”。这个“Tom”，就是我们熟知的《猫和老鼠》中汤姆。梗来源于《忧郁的猫》一集中，汤姆被小母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名场面。这下，乃琳“坏女人”实锤了。

图源：B站@格利渣

这个梗，也有可能来源于乃琳翻唱周杰伦的《迷迭香》。其中有句歌词，是“你优雅地像一只猫”。也许就是因为这句歌词，才会让粉丝们由关键词“猫”，联想到“Tom”。

不论是哪种原因，总之乃琳“坏女人”的名号，是落下了。但乃琳并不喜欢自己的粉丝叫“Tom”，而是称呼他们为“奶琪琳”。

在乃琳日后的单播中，对“奶琪琳”讲情话，成为了她的“固有节目”。由于对直播节奏的把控过于稳健，也导致乃琳的单播很少出现反转或令人惊讶的东西。结果观众脑子里留下的，只剩与乃琳双向奔赴的甜言蜜语。

强大的控场能力，使乃琳的单播平稳如水，这有时反而会影响粉丝的观看体验。但在团播中，控场能力强这点，使乃琳成为整场直播中，最为关键的“润滑剂”。与乃琳相关的很多名场面，也大多出自其和队友的多人直播。比如，在同向晚的“《小小梦魇》双人游戏回”中，就很好地将向晚沉迷游戏，胜负心强的“直男”形象，给衬托了出来。也算是挽救了向晚“濒临崩塌”的gamer人设。 

图源：B站@绿翼的猫

类似的，在与贝拉的“《双人成行》游戏回”中，也有所体现。在与一心想通关游戏的“分奴”贝拉搭档时，乃琳总是会恶作剧般地有意使绊子，让整个直播的氛围，不至于枯燥无味。当然，那场直播最经典的，还是乃琳趁贝拉打游戏无法分神，狂摸其大腿55次的事。虽然事后惨遭贝拉“清算”，但“55次”已然成为A-SOUL的经典梗之一。

图源：B站@拉姐今天吃左左

顺带一提，直播中乃琳在队友身上“揩油”的次数并不少，甚至被不少粉丝“怀疑入团动机”。此外，作为一个“冲浪达人”，乃琳对各种梗都十分了解，也能一眼识破粉丝说的怪话。这无疑对她的控场能力，起了相当重要的帮助。毕竟直播时，念了不能念的弹幕，止不住会起节奏。不过，乃琳前一秒刚化解弹幕怪话，后手就借着话题公然“开车”的行为，很难不让粉丝觉得乃琳满脑子的“黄色废料”。

高强度“冲浪”，并且对各种梗烂熟于胸的乃琳，在团播中往往知道观众想看什么，并且会有意在主要话题的间歇中，满足观众的要求。比如，观众想看嘉然和向晚的CP，她便会主动开启话题让嘉然和向晚互动；观众想看贝拉的“大聪明”的一面，她就会冒着“被打”的风险去给贝拉下套。大概这就是乃琳团播“永远滴神”的原因。

在11月13号的团播中，乃琳就曾以带上粉丝“滤镜”为由，疯狂玩了一播队友的梗。其中包括贝拉的“老公”梗、嘉然的“好想当嘉然小姐的狗”与“主人”梗、向晚的“爹”梗等。直播效果瞬间达到了一个高潮。

图源：B站@贾布加布

粉丝们对这段节目的效果相当认同，看得出乃琳对粉丝的喜好，确实了如指掌。至于乃琳有没有夹带“私货”的想法，我不好说。

乃琳会在团播中整活是事实，但目的还是为了节目效果。换句话说，对于影响直播效果的因素，特别是工作人员拉胯这块，乃琳也会以很严肃的态度对待。之前有提过A-SOUL的直播设备，经常会出现各种问题，乃琳就曾愤怒地摘下过有问题的麦克风，还会因为耳返声音过大，停下唱一半的歌，要求先解决设备问题。

乃琳在团播中追求滴水不漏，这也是为什么A-SOUL其他成员和粉丝信任她的原因。即便在团播中，主持人被安排给了其他成员，乃琳依旧会从旁辅助，进行引导。在时间上，乃琳总能精准控制直播时长，按时下播。因此乃琳又被粉丝称为“枝江公务员”和“下班战神”。

尽管乃琳在团播中，总是表现自己强势的一面，但她偶尔也会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，暴露在观众面前。像是玩恐怖游戏时会吓得大叫；会用各种小孩子的声线向“奶琪琳”撒娇；放假喜欢宅在家里，有“拖延症”；游戏能力其实很强，是《守望先锋》的老玩家。就是这种在不经意间透露的真实，才能更打动喜欢乃琳的“奶琪琳”。

如果说直播是乃琳的强项，那么跳舞，就是乃琳的“绝对弱项”。有网友曾根据已有信息推论出，A-SOUL五人中，乃琳和向晚都是以“素人”身份出道。从早期的直播表演能看出，向晚和乃琳的舞蹈能力，确实是五人中较差的。尤其是乃琳，在身体柔韧度这块，与其他成员的对比太过明显，甚至被粉丝戏称为“铁板”“钢铁之躯”“铁板烧”等。

乃琳也深知自己的“女团底子”不太行，在舞蹈训练上，往往会更加刻苦。两首团曲——《Quiet》和《超级敏感》，都已经被乃琳练成了肌肉记忆。在9月10号的团播中，贝拉曾在其他队员不知情的情况下，在团舞环节，将《Quiet》和《超级敏感》混合在一起。面对反复快速的切歌，乃琳和向晚都迅速反应了过来，并做对了动作，属实是天道酬勤。

从刚出道到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，乃琳的舞蹈水平，也是肉眼可见地在不断进步。尽管在腰部细节方面，还偶尔会出现“僵直”的情况，但整体上看，已经摆脱了“拖后腿”的情况。

虽然乃琳的舞蹈底子很差，但老天爷却给了她一副天生的好嗓子。按粉丝的话来说，就是“音色流氓”。乃琳的声音似乎天生就带着一丝媚意，能够直击粉丝的心房。不少观众就是因为乃琳的歌声，从而成为“奶琪琳”。随着更专业地进行训练，乃琳在控制气息以及声腔共鸣上，掌握了很多技巧。但乃琳似乎患有慢性咽炎，经常会在直播中闭麦咳嗽。嗓子问题，也成了“奶琪琳”对乃琳最关心的一件事。

8月8号的“乃琳生日回”，则是对乃琳这么长一段时间，在歌舞方面刻苦努力的成果展现。这场生日会少见地以演唱会的形式进行，主场景也被设为舞台。与以往其他成员的生日会不同，乃琳的生日会，可能是歌舞节目密度最高的一个。全程歌舞表演不断，中场休息环节很少。从台本选择上看，乃琳生日会的趣味性并不高，更偏硬核。除了粉丝祝福，以及之后看二创和成员整活环节，整个生日会的气氛都相当紧绷，缺少乐趣。

图源：B站@乃琳Queen

只能说，这是一场相对成功的演唱会，但并不是一场成功的生日会。粉丝对整个生日会的节目安排，也表示出不满。

然而乃琳终究还是证明了，自己高强度的歌舞训练，并不只是空谈。在生日会上，乃琳尝试了各种风格的歌曲和舞蹈，还练习了钢琴。A-SOUL官方也是再一次展示了自己的技术，尽管舞台是虚拟的，但整体呈现的效果，并不亚于现实。

图源：B站@乃琳Queen

在钢琴表演这段，还是出现了一些节奏——有人认为乃琳是“假弹”。这一节奏，曾在贴吧等诸多网络社区传得沸沸扬扬，而官方也并未就此做出什么特别声明。在11月24号的单播中，乃琳弹了一曲《幽灵公主》，用事实狠狠地反击了节奏。

别总说“奶琪琳”爱发病，面对各方面越来越优秀的乃琳，“奶琪琳”又怎么不会愈发严重地喜欢上她呢？

但乃琳，也是有弱点的。虽然在直播中看似“稳如老狗”，实际却是最害怕发生节奏的；身为A-SOUL中女团底子最差的那个，她也会着急，害怕，担心自己会拖累队友，担心“奶琪琳”不再喜欢自己。

可金子，总是会发光的。情话不是空话，双向奔赴也并非虚言。当乃琳以最完美的形态登上舞台，“奶琪琳”都会心甘情愿地化身“Tom”。

随着认识加深，如今“奶琪琳”眼中的乃琳，早已不只是单纯的知心大姐姐。她胆小好色，还喜欢从队友身上“揩油”；满脑子“黄段子”，还爱在“奶琪琳”面前“耍小性子”。

不过，即便是再明显不过的“甜蜜陷阱”，“奶琪琳”也心甘情愿地踩进去——或许，对于“奶琪琳”而言，乃琳本身，就是最大的“荷尔蒙陷阱”。

一个魂：清流还是泥石流？

A-SOUL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，从“天崩开局”成长为圈内顶流，除了企划自身的素质和硬实力外，粉丝的支援与贡献，也是不可替代的。A-SOUL的粉丝，总称为“一个魂”。属于相当直白地将“A-SOUL”翻译成中文，来进行命名。“一个魂”与A-SOUL之间，无疑是粉丝和偶像的关系，但对比娱乐圈、饭圈那种传统的偶像粉丝关系，两者又有着很大的出入。

研究A-SOUL粉丝，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。他们的复杂往往远超想象——不仅和A-SOUL的关系复杂，粉丝成分与内部关系，也相当复杂。但正因为这份复杂，使A-SOUL粉丝呈现出一个相当奇特的氛围。或许正是这种氛围，才造就了现今互联网对A-SOUL的复杂印象。

最初A-SOUL的观众，大多来自贴吧与NGA，一开始节奏的兴起，也多是出自这两个社区。之前提过，当时国内V圈刚经历了“HoloLive辱华”风波，原本占据国内V圈“大半壁江山”的HoloLive退出了中国市场，这对于原来的V圈用户，影响极大。之后带有“资本”与“饭圈”标签的A-SOUL企划公开，被“坑”过得V圈用户，难免会出现担忧、排斥和抵制。但我们也知道，在成员优秀的表演和高技术力的加持下，部分观众改变了对A-SOUL的看法，并成为粉丝。这种情况，一般被称之为“黑转粉”。

也就是说，A-SOUL一开始的粉丝，就带有相当明显的“招安”属性，并且极易“反水”。他们是国内互联网上，战斗力最强的一批人，“喜欢就推，出事就冲”是他们最明显的特征，这点在珈乐首播被冲，向晚中之人事件中，都有所体现。按照心理学的说法，这批“乐子人”有着很高的“混乱需求”。只有破坏原有秩序，产生混乱，才能满足他们内心的愉悦。

这种情况，只能通过主播与粉丝在情感上达成共鸣，才能有所改变。换句话说，就是必须要让他们心服口服。这也就是为什么嘉然的经典“小作文回”，会受到粉丝如此推崇的原因。

虽然“乐子人”变成了“一个魂”，但行为举止和思考方式并不会有什么改变。这也是在A-SOUL相关作品的评论区中，总能找到梗和怪话的原因。长期在各种“亚文化”“抽象文化”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他们，自然而然地将一部分风气，带到了粉丝群体中，这也是很多人看到A-SOUL粉丝行为，会被劝退的原因之一。

老粉丝们也早已习惯了这种风气，对于新人，他们往往会告诫“多看A-SOUL，少看AU（粉丝自称）”。

收编“乐子人”，并不全是坏事。混迹在各大圈子的他们，开启了A-SOUL的“大引流时代”。最先被“引流”的，就是“英雄联盟”圈子，随后扩大到整个游戏圈。之后，贴吧、知乎、豆瓣，都相继开启了引流大潮，整个A-SOUL的粉丝圈，成为了包含近30种亚文化群体的大熔炉，这也是A-SOUL粉丝群被称为“亚文化巴别塔”的原因。

想建成这样一个大熔炉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最直接的一点，就是每一个圈子间，都有着自己的矛盾。以游戏圈为例，游戏圈本来就盛行“鄙视链”，很多游戏的用户，彼此早已“积怨已久”。比如《英雄联盟》和DOTA，双方互相称对面为“撸狗”与“刀斯林”，恩怨已经持续了十几年。而他们都看不起“鄙视链”底端的《王者荣耀》。至于《原神》，在很多亚文化圈子更是声名狼藉。

此外，还有不同平台用户间的矛盾。除了B站外，A-SOUL还有另一个主要平台——抖音。这并不难理解，毕竟A-SOUL是字节跳动参与合作的企划。在抖音上，A-SOUL同样吸纳了一大批粉丝，也存在只会在抖音放出的特别直播回。

放在其他的环境下，不同圈子的网友，可能早就已经“操起键盘，开始作战”。但是在A-SOUL这，他们却能少见地暂时放下恩怨，握手言和。在这里，他们会互称对方为“X友”，甚至会相当少见地体会对方的感受。

这种情况，是很多人都不敢想的事。但粉丝即便相处融洽，彼此间的矛盾也依旧存在，也曾爆发过。比如之前提到过的“血色新春”，就是各个圈子粉丝观念不同，造成矛盾激发的一个结果。但在A-SOUL成员的努力和真情实感下，还留下来的粉丝，已经朝着“一家人”的理想目标迈出了一大步。他们将更多的热情放在了A-SOUL相关的二次创作上，成为A-SOUL二创进入“井喷期”的关键节点。

粉丝创作热情高的另一个原因，则是A-SOUL“人人都能自由表达想法”的言论氛围。这是相较于传统的V圈粉丝氛围中，最截然不同的一点。在以往，一个Vtuber的粉丝，往往会分为大额付费粉丝、一般付费粉丝、普通粉丝、白嫖观众等。通常，Vtuber会更多地与付费粉丝的弹幕互动，而大额付费粉丝，在粉丝中更是“人上人”的存在，甚至会被Vtuber视为“座上宾”。这种情况不难理解，毕竟人都是要恰饭的，捧金主无可厚非。但这也造就了粉丝阶级分明，普通粉丝毫无话语权的现象。此外，在粉丝圈子中，也不接受一般观众对Vtuber提出批评，高度把控舆论导向。

如果是国外的Vtuber，还会有“字幕组”位于阶层顶端，负责该Vtuber的各种国内事务。这样，对批评Vtuber的声音，就更难传到本人那。顺带一提，字幕组“独掌大权”，甚至欺骗Vtuber的事，也是时有发生。

也难怪很多Vtuber摆烂，毕竟在自己随便弄弄就能拿到钱的情况下，很难不躺平。

看不惯这种情况的V圈用户，自然想看到一个“人人平等”的粉丝氛围。恰巧遇见A-SOUL这么一个不缺钱的企划，无论是普通弹幕还是付费弹幕，A-SOUL都一视同仁，该念的不该念的都念了。在A-SOUL，粉丝发现了其能成为“人人平等乌托邦”的可能，也能感受到每个成员对粉丝的尊重与情感共鸣。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粉丝体验。

当每个粉丝都能平等自在地发言，与A-SOUL零距离互动，那么，所谓的“粉头”“小团体”，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。事实上，“去粉头”与“去小团体”，一直是A-SOUL粉丝始终坚持的“宗旨”。不论能力高低，学历水平，财富状况，只要是A-SOUL的粉丝，那大家就并无区别。A-SOUL的粉丝活跃度极为夸张，高涨的表达欲望，转化成了二创、小作文或是“发病”，也造成了更大范围的引流。

但过分强调的“去粉头”与“去小团体”，也误伤了一些人气很高的二创作者，甚至迫使他们不再创作A-SOUL相关作品；粉丝打赏的积极性，也没有其他Vtuber的粉丝高。此外，过度引流，无脑玩A-SOUL梗的行为，也让不少路人对A-SOUL产生了偏见。

之前提到过，A-SOUL的粉丝氛围，与传统“饭圈”有着很大的区别。“去粉头”与“去小团体”，就是对“饭圈”传统最大的“颠覆”。传统“饭圈”，一直会以投入的金钱和精力，来具象化粉丝对偶像的“爱”。为此，粉丝往往会把偶像周边放在第一，自己的生活摆在其次。但A-SOUL粉丝却并不一样，他们会以“好好吃饭”“好好学习、工作、休息”为主，打赏什么都是看心情。当然，这与A-SOUL成员不看重金钱打赏有关，毕竟嘉然每次直播，都会叮嘱粉丝好好吃饭。

对于自家偶像，传统“饭圈”表现得极为“护犊子”，丝毫不容忍任何不赞同的声音。但在A-SOUL，粉丝时不时“冲”自己的偶像，已是常态。偶像甚至还会带自己的节奏，这点更是让传统“饭圈”整不会了。

说他们不会给“粉丝经济”买单，但A-SOUL成员的B站限时装扮，往往顷刻间就被抢购一空，线下联动KFC和火锅店，也是人满为患。

图源：B站@一只球球丶Berserker

说他们对待A-SOUL苛刻，带节奏，“冲”偶像时像个战神，但在7月18号的乐华家族演唱会前夕，他们却会放下身段，去微博“求爷爷告奶奶”般地找到王一博的粉丝，只希望她们能在A-SOUL登场时，给些声援。

“一个魂”在追星的态度上，太过暧昧，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是“清流”还是“泥石流”。

但他们爱A-SOUL的心，是真的。

A-SOUL时代，沸腾期待

12月11号，A-SOUL将开启“一周年纪念直播”，近一个星期内，A-SOUL官方一直在为之进行宣传与准备。

一周年直播，定在嘉然的直播间，颇有种“从哪里开始，就从哪里再度起航”的从容与自信。

杭州钱江新城，夜晚的依旧车水马龙。但与白天不同的是，大厦上的灯光，汇聚成了对A-SOUL一周年的祝福。这场华丽的灯光秀，证明了A-SOUL一年来的成长与努力，也宣告了A-SOUL新时代的到来。

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“一周年纪念”作品，彰显了粉丝一如既往的创作热情，以及对A-SOUL的热爱。

回想这一年，A-SOUL从一开始的全面抵制，到如今受到大量粉丝的认可，一路上磕磕绊绊，令人动容。运营犯过错，也干过不少没头脑的事，想过不少馊主意；五个成员更是初始人设“稀烂”，全靠硬实力和人格魅力圈粉。

网络上，总会有人不理解V圈用户为什么喜欢看Vtuber。认为这只不过是虚拟的“纸片人”，三次元难道不香吗？

国内V圈，同样有人不理解“一个魂”为什么喜欢A-SOUL。嘈杂的粉丝氛围，令他们望而生畏；充斥着各种怪话、抽象梗、发病的评论区，让他们困惑不已。

这其中的原因，是复杂的。有的是因为技术，有的是因为五个姑娘的努力，有的是因为老粉丝的引流，有的只是单纯因为某个二创视频点了进来。

但他们无疑从A-SOUL的表演中，得到了快乐，得到了尊重，体验着双向奔赴的喜悦。

也许是过厚的粉丝滤镜，让“一个魂”混淆了现实和虚拟的区别。虚拟偶像终究是数字科技的产物，他们实际上，是在做一个虚拟与现实相融，分不清真假的梦。

他们似乎并不在意真假。看着A-SOUL五个姑娘在直播中嬉笑着，打闹着；在舞台上努力着，闪耀着。这段美妙的邂逅，无疑是最真实的体验。可能A-SOUL会在某一天宣布毕业，但A-SOUL与粉丝走过的路，共同经历过的一切，都是真的。

总有“一个魂”喜欢说“她们是真的，我们才是虚拟观众”。

她们是真的，我们也是真的。这点，无关乎滤镜。

参考资料

1. 《虚拟女团A-SOUL，为何成为了网络亚文化的巴比伦塔？》|作者：胡正达

2. 《乐华的虚拟偶像，一个不太一样的“饭圈”》|作者：京师心理

3. 《“路人必看”从嘉然出道被网暴到百万粉丝上万舰长，A-SOUL究竟有怎样的魅力？》|UP主：不在颓废的小峰

题外话：

大家好，我是银河正义使者。

这是我们【后稀缺视点】系列专栏的第一篇——其实一开始，我也考虑过“在西瓜糖里叙事”和“香蕉鱼观察”这类标题，但最终还是选择了【后稀缺视点】这个系列标题。

因为，在当下——这个后稀缺时代中——我们认为需要通过一些整体性的、个体化的视点，去记录那些有关于文化、亚文化、娱乐、生活与地缘的发展轨迹。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——无论重要与否，它都值得被铭记。

而我们，正在做这一切。

好了，十分感谢你的阅读——我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，这也是编辑部有史以来最长的文章，没有之一。但你一定可以通过这篇文章，感受到店点老师对A-SOUL诚挚的情感——这很美妙，不是吗？

当然，也请你继续关注【后稀缺视点】系列专栏，我们将会尽快推出后续内容。